朵朵看秦止没在压着树枝了,着急出声:“爸爸,我的果子,你再压下来一下下……”
秦止往她看了眼,目光从宁轻身上一掠而过,然后重新压下了那根树杈,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季节的番石榴成熟的不多,朵朵挑了半天也就挑了四只,一人分了一只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秦止带着朵朵去睡的。宁轻房间就在秦止隔壁。房子是当初把刘婶送回来时秦止花钱请人砌的,刚入住没多久,房子构造完全按别墅的规格来建,每个房间搭配了个洗手间和阳台。
宁轻梳洗完去阳台晾晒毛巾时看到了秦止,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长身玉立,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盯着外面沉沉的夜空,一动不动的,没留意到宁轻。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黑西装,衣服质感很好,剪裁合体,黑色的竖条纹衬衫搭配黑白相间的竖条纹领带和黑色西装,沉敛不张扬。
宁轻发现秦止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棱角分明五官立体,面容清冽淡漠,隐隐有些失神的迷离,灯光在他侧脸上造成的暗影强化了这种迷离,将整个人都笼罩进一种看不透的深沉中。
宁轻盯着他的侧脸,莫名的熟悉感攫住了她,一时间有些怔。
大概是眼神太过专注,秦止突然侧过头来,在她还来不及将视线移开时黑眸已转向她。
宁轻突然有些尴尬,还好面上能维持着自然的神色,冲他客气地笑笑。
“还没睡吗?”秦止问,嗓音平淡。
“正准备睡。”宁轻道了声晚安,先行回了屋,一晚上没怎么睡得好,秦止灯光下的侧影一直在梦里困扰着她。
第二天起来时宁轻气色不太好,幸亏精神还不错。
秦止本是想今天回去,但想着朵朵太久没和刘婶见面,也就在这边多待了一天。上午带着她和宁轻去果园摘了半天的橘子,下午还去爬了山。
这一带都是丘陵地势,整个村子都被连绵的小丘陵包裹在一个小山谷里,地势平缓,山也不陡不高,爬起来也是不慌不乱的。
南方的山上即使到了深秋也还是郁郁葱葱的,但绿意中夹着的枯黄及空气里的干燥和卷着枯叶掠过的西风加重了深秋的气息,阳光很好,空气也很好。
朵朵第一次来爬山,还是和秦止和宁轻一起,小丫头一整天都乐呵呵的,见到什么都觉新奇,每看到一株植物就拉着宁轻问,这是什么。
宁轻几乎能准确无误地将每一株植物的名字说出来,甚至连功用都说了个八九不离十,许多秦止认不得的植物宁轻都能轻易叫出名字来。
她自己没意识到,秦止看她的眼神却又带了丝深思,一抬头便看到秦止又以着昨晚那种深沉怔忪的眼神看她。
“怎么了?”宁轻有些奇怪,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还下意识地抬手碰了下脸。
秦止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宁沁。”
“她小时候跟着你爷爷奶奶在老家住过几年,也对山里的植物和药性挺了解的。”秦止淡声补充。
宁轻不觉拧了下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就是朵朵问起时它们的名字很自动地就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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