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柳三婶平时最喜欢在背后说人家,那些妇人都讨厌她讨厌的紧,但她辈分在那摆着,一般人也不敢当面说,张氏也知道她背后没少揭自己的短,正没说理呢,现在抓个现形,张氏哪能吃这个哑巴亏,直接毫不留情得指桑骂槐得骂回去。
“你!你个泼妇,你敢骂我,哇,啊,个挨千刀的,我跟你拼了!”柳三婶哪里受过这样的辱骂,跳着脚就要用手去抓张氏,张氏身强体壮哪里会被她碰到,轻轻一推,柳三婶就一个屁墩坐到地上。
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和扯着嗓子嗷嗷喊的声音真跟那乌鸦差不了多少,有几个活泼的年轻媳妇当场就笑了出来,跟柳三婶沾亲带故的几个妇人悄没声的隐在人群里,也不出去劝说,柳三婶这人说话不留口德,整个柳树村的人都快得罪个遍,围在这看热闹的人哪个没被她传过瞎话,谁会替她说话。
“三婶子您可小心点,我这下手不知轻重的,别伤了您。”张氏嘴上说着场面话,眼里的小刀子只往她身上招呼。
有个跟张氏关系不错的妇人捂着嘴乐了半天,问道:“林嫂子,你刚说要办喜事是怎么回事?”
“我们家芸希五月二十的好日子,到时候你们有空都要来吃酒啊。”提到这个张氏脸立刻阴转多晴,和旁边的人攀谈起来。
听到林芸希马上就要成亲,柳三婶哭的更是撕心裂肺,他小儿子柳俊才迷林芸希迷的不行,上次她上门求亲不成就绝食了好多天,这要是知道林芸希跟别人成亲不得要命啊,他可怜的儿子啊!
“柳三婶子!要哭您回自己家去哭,我们家芸希马上就办喜事,你别给我们哭晦气了。”跟周围的人说了一圈话,听她哭的更凄惨了,张氏压着火气说道。
柳三婶不理她,继续哭。
就在她俩对峙的时候,旁边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林家嫂子,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相貌普通,生的可真是柔弱扶柳,脚下蹬的是绿缎面的绣花鞋,穿的可是石榴色细沙百褶裙,脑袋上高髻还插着个银簪子,站在一群粗布衣裳的女人中间,那可真是鹤立鸡群,非常扎眼。
“原来是朱家正梅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张氏满脸笑容得问道,她心里犯嘀咕,这丫头平时跟芸希不对付,现在冒出来要干嘛?
她嫂子喊出这人的名字,林芸希也想起来了村子里的这号人,这人是杀猪匠的二女儿,家里很是有点小钱,不过现在这个时节穿细沙的裙子不冷吗?
看她张嘴就要回答张氏,林芸希赶紧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哎呀,你怎么来了,你可是稀客,走,进屋说去吧。”开玩笑,她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凡事有“陛下,臣妾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样的情景,肯定是要别人脑袋的,而且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不得不防。
一边的卢莹莹悄悄戳戳伍蝶,凑到她耳边说道:“那朱正梅一向不是最看不上芸希吗,每次见到芸希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今天这么巴巴得凑过来了?”
伍蝶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只是担忧得看着林芸希。
那朱正梅看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模样,但是林芸希拉了两下硬是没有拉动,旁边的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多,还不停的问,“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那些人把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朱正梅不由得更有了几分得意,捏着个帕子扭来扭去,作出一副欲语还休的姿态。
呵呵,这是来者不善,明显是来砸场子的,林芸希心里冷笑,这演技也太差了点吧,眼珠子里的算计露骨成这样,差评!
张氏也不傻,看这阵势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脸一下子就沉下来,“朱家妹子,芸希大病初愈见不得风,你要是有话说就进屋吧,你俩小姐俩好好唠唠。”
朱正梅却没搭她那茬,面上硬生生挤出几分悲切,用跟她那孱弱的身体不相符的声音大声道:“林家嫂子,事关芸希的一辈子,我说了您也别生气,正好也让村里的人评评理,那方家实在欺人太甚!”边说边挤出几滴清泪,小脸甚是可怜。
演的比刚才倒是入戏几分,就是那眼珠子不那么亮闪闪的就更逼真了,林芸希这时候倒是被折腾出几分兴趣,重生到这么个旮旯的小山村,竟然还能闹出这么多猫腻,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雨腥风啊。
朱正梅的话一出口,犹如一滴冷水掉进油锅,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就沸腾了,几天后就是方家迎娶林芸希的日子,这时候要是爆出什么传言,可真就热闹了。
伍蝶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赶紧出来打圆场,“正梅妹子莫听那些个人的闲言碎语,林家大哥早就打听好,那家是正经人家,那方家三郎也是出挑的。”
“是啊,是啊,我娘家是方家村的,那方家三郎忠厚老实又孝顺……”
那人说完,人群里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让朱家妹子说完,断不能让芸希不明不白得嫁过去!”一听这爆料,柳三婶瞬间满血复活,也不哭了,催促朱正梅继续说下去。
话说到这,张氏即使心里恨极了她的捣乱也不能再拦着朱正梅说下去,即使自己当面拦下,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传这事,索性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如果她敢胡说八道可别怪她不客气。
“朱家妹子,你继续说,正好让在场的给做个证,要是那方家有什么不妥,我定是要向他们讨个公道。”张氏挽起袖子,冲着朱正梅冷笑着。
“那方家做事不地道,那方家三郎被抽中服徭役,听说还被征调到戍边,半个月后就得走,芸希嫁过去不是,不是……”
不是守活寡嘛!
这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把所有人都给劈傻了,张氏脸刷得一下子就白了,嘴动弹了几下,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林芸希轻蹙眉头,古代人要服役她是知道的,服兵役是最苦也是最危险的,根据前身记忆,这朝代的边关虽然百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争,但是小摩擦不断,戍边的兵十有八九都没法活够三年,侥幸活下来的四肢也大都不健全。方家故意隐瞒三郎服役的消息,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娶亲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留一条血脉,但是这可是真真把嫁过去的女子给坑了,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有丈夫庇护的女子活的尚且不怎么的,何况嫁给一个刚成亲就离开,十有八九回不来的男人呢,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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