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回来,沈清让玄深扔了扫把,拿铲子铲雪,玄深的动作快,力气也大,沈清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能应付,就先回了屋。算了算时辰,青州知府杜仲差不多要到府上了。
果然没多久,杜仲便步履匆匆地赶来,经过院子时,还特地停下瞅了玄深和小宝一眼。将军府后院女眷不多,小孩自然是少见的,杜仲是经常来将军府,少有看到府里有小孩的身影。
“问夫人安。”杜仲抱拳行礼,杜仲是文官出身,但面对沈清,总用武人行礼姿势,或许是他认为对将军府行礼应该用武人的规矩。好在杜仲人倒是五大三粗,看不出文人气质,高高壮壮,脸上一把络腮胡,倒似个草莽英雄,行起武人的礼来反而有模有样,不显得不伦不类。
沈清还礼,笑道:“杜知府不必多礼,请快快上座。”
杜仲一坐下,下人马上就进来上茶,备好茶点,火炉的火烧得旺旺的,这屋里还弄了地热,和外面天寒地冻的感觉果真完全不一样。
“将军府里弄得妙啊!”杜仲连声赞叹,青州还没这么冷过,今次突然十月大雪,便是知府衙门这几日日日烧着炉子,一群人也冻得直打哆嗦。
“地热是个好东西。以后可以在青州府推广起来。”沈清笑笑,他就知道杜仲什么意思,原先他也提过,不过青州一般都不是特别冷,所以最后也没有搞成。
杜仲乐呵呵地捋了一把他的山羊胡,说:“这个好,啊哈哈。夫人是不知道啊,我那知府衙门太久没修过,一到冬天就感觉四处漏风,前些日子准备修来着,哪知他就先下了雪,我那府里一群壮得跟狗熊似的大老爷们,这几天都缩在墙角里直跺脚。”
沈清无奈:“行了,行了,明天就让人先去知府衙门弄。”
“那就谢谢夫人了。”
目的达成,杜仲爽快道谢,丝毫不觉得羞耻。
其实杜仲也是有苦难言,自他到青州任职以来,这几年年景便开始不好,上面要收税,下面收不出粮,杜仲有心为百姓,也使不出劲来。
三年前,初到此地时,杜仲还不理解前一任为何说凡事要与将军府商议,大事更要听取将军府意见。而且陆沉陆大将军又不在青州,府里只有一众后院女眷,夫人虽是男人,可已嫁为人妻,似是不合适商议大事。
那时,前一任知府对杜仲露出微妙的笑容道:“我在此地任职五年,前三年与将军打交道,后两年时常和将军夫人交流,将军实干,凡事不多言,但重要之事从不延误,许多在你我之位无法完成之事,将军都能做到做好,而夫人虽年轻,但少年多才,很有智慧,常常有意想不到之妙处。你上任之后,自可慢慢体会。”
转眼三年过去,杜仲也体会到前任知府深长意味。他虽未曾见过将军,但在陈朝谁不知道将军威镇四方,镇守边关,龙韬虎略,而夫人,杜仲在这几年接触中,既赞叹其聪明智慧,更佩服夫人仁义。
试问有哪位夫人有如此学识与仁义心肠,能叫青州百姓户户有余粮,家家不卖子。什么吃斋念佛,修的是口上佛,夫人做的实事,成的是心中德。
“眼下最头痛的是青州府的流民数量太多,加上这次雪害,好些人家房屋坍塌,流民数量又增加,青州安全隐患增大,秩序难以维持,光是这些流民的安置就够费心的。而且我担心粮食不够,城西的免费赠粥铺不能维持下去。”
杜仲向沈清请教:“该如何是好?”
“我想用以工代赈之法。”沈清不多说。
杜仲大老爷们生生被憋得哭丧着脸:“话是这么说,但找不到这么多活计来让人干啊!”这时节,哪有那么多活计找出来?
沈清不慌不忙:“杜知府,请勿担心,此事在我沈清计量之中。首先青州尚有几百余亩地瓜地未收获,这些收上来一是有了过冬食物,二则流民有了活计,以劳动换取食物,既有秩序,又安排了流民去向,三则,忽然降雪,这些东西虽在土里头埋着,但已经遭受低温冷害,不易储藏,也须尽快收上来,尽量降低损失,这几百亩的地正好找到人干活。”
杜仲惊讶:“几百亩?青州组织开垦种植的不是才一百来亩吗?”
“将军府另外还种了一百多亩地。”说到这里,沈清不免想吐槽一句,古代的地主们地可真多!
“当真?如果这样,那便是有过冬的食物了。”
沈清不语,番薯这东西味道好是好,但吃多了他烧心,除非灾年,否则万不会把它当作主粮。可眼下,沈清担心已久的灾年……
沈清按下心头疑虑,继续道:“其次,杜知府还记得我们去年推广到其他府县的棉花吗?”
“对,夫人让我不仅在青州本地推广,更要像全国各地其他适宜种植的地方大力推行。目前在许多州府,包括夫人极力要求的长江下游太湖平原等地,推行下去。数月前棉花采集完毕,据其他同僚反应,反响极好。产量大、质量好,比丝便宜高产,比麻布舒适,到明年,只怕种植的地方会更多。”
杜仲说到这里,就惊异于夫人的手段,也不知夫人从何处所得这些奇异之物。而且夫人还设计出一种织布的机器,比从前的好用数倍,推广之后,真正利国利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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