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建东喜欢叫房东爷爷、奶奶。男房东是个沉默的人,凡事不问,做甩手掌柜,而女房东却是百事通,这巷子有什么事总是逃不脱她的嘴。她唠叨也很细碎,建东见着她还是有点怕。
女房东经常会在遇到那对小夫妻时发彪;“侬两个小赤佬,夜里头做生活,好不好轻一点,阿拉房子不牢钞票没多少,到时修修房子也不够,晓得勿晓得?”每次,小夫妻总是掩面而逃,建东看着,有时也挺同情他们,“有钱谁还住这破屋子”。
女房东也经常对建东唠唠叨叨的,说他晚上不回来,说他有时黑白颠倒,说自己年轻时是多么苦,嫁个老公又是窝囊货,说建东这样的年轻人不珍惜现在的好时光,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上海的工作全让外地人抢了,这些外地人不好好工作还不如回家。
建东看到女房东就如同老鼠遇到黑猫警长,那个窘迫狠狈,“有钱就搬”建东总是恨恨的告诉自己。
建东睡不着,打算出去走一走,整个楼层很静,大家全上班了,建东蹑手蹑脚的下楼,刚刚走到门口,女房东那胖胖的身形就出现在门外了,尤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建东面前。
“建东,侬又丢工作了?侬个个样子,侬爷娘看到了勿晓得多伤心。”
“奶奶,我今天休息”
“哦,早点回来,勿要东逛西逛,魂灵头死到哪里。”
建东如摆脱猎人追捕的狼,直接向巷口走去。
巷子很窄,路面斑驳,路边还晾晒着一只马桶,透着一股历史的沧桑,一缕阳光穿过远处的高楼,斜斜的射在墙壁上,让人感觉一丝温暖,住在这巷子里除了外地人就是一些本市老人了。
建东快步走到巷口,外面就是大马路了,那里高楼鳞次栉比,人声鼎沸,车子川流不息,空气中弥漫着孙燕姿的歌声。
感觉对了我要出发用我自己的步伐告别所有旧的想法别害怕不象话你怕了吗还怀疑吗放开一切体会变化是否就是情绪化被爱迷惑不上不下够了吧算了吧
“从非洲到欧洲也就是一步的距离”建东自言着,踏入了人流中。
黄埔江是上海的母亲河,她通过苏州河连接到太湖,是长江的最后一个出海口。黄埔江边的外滩是旧上海的殖民文化的代表,繁荣洋派。
这里也最能体现上海的海派文化,走在外滩的马路上,那路边高耸的大理石建筑,歌特式的尖塔,复古式的园顶,无不渗透着历史的沉重和悲怆。
建东是学历史的,每次来到这地方就会有一种不同的感受,上海,这个冒险家的乐园!
来到了黄埔江边,初夏的上午,太阳照着身上带着热气,江边吹拂过的微风稍稍带来一丝湿润的凉爽。
江边停着几艘巨轮,花绿招展的旗随风舞动。对面就是著名的东方明珠塔了,这是上海的新象征。建东觉得这塔怪怪的,没有美感,那么突兀,真不如对岸的汇丰银行那么有韵味那么的精致,有着百年的上海故事。
建东是个水乡小镇的孩子,上海是他遇到的最繁华的城市,也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巨轮,这一切对建东充满了好奇。无聊的时候,建东就会来这里看看。
江中驶过一艘船,江水向双岸涌起,船缓缓的行驶过来,船尾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顺着船的痕迹向后而去,几只海鸥在浪花上飞旋盘徊,时而轻快时而滑翔,互相追逐。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建东非常羡慕海鸥的自由自在,而他自己只是为生计奔波的笼中鸟。
建东依然还记得第一次来到外滩看黄埔江的场景,那时,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那么多的巨轮,来自不同的国家,看到了宽阔波浪微泛的黄埔江,建东激动的大喊:“我终于看到了大海!”
结果,有一游客冲着建东就说:“你见过有对岸的大海吗?”,建东一阵大窘,现在想起也是莞尔一笑。
建东暗恋颜虹,总是不断的找机会去接近她,但他却不敢也不能表白自己,就这样,每天生活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中,看到颜虹总是会心跳加速,心情经常如过山车一样时高时低。
颜虹的一颦一动刺激着建东的神经。
建东的事也慢慢让同寝室的死党查觉了,他们笑话建东是二十世纪最后一个纯洁男。
建东同寝室的死党有四个人。
陈孝,建东同省的老乡,来自一个单列城市,他的个子比建东还高,有着一头自然卷的头发,很有女人缘。家庭条件优越,在男女之事上见多识广,是建东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
经常在卧谈会上,由他总结一些男女之事,陈孝可以根据女人的的形状来阐明女人的强度,每次到这个时候,建东只有听的份。
有次建东按奈不住了,直接问他:“陈孝,你这些是听来的还是自己实践的?”
陈孝就大笑:“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吧,哈哈。”
“吹吧,你到底有没有跟女人上过床?”
“当然有,你没看到我叫陈孝吗?那是我家希望我以后孝顺,古人言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所以我现在是积累经验等毕业了就先生个儿子。”
建东看不惯陈孝对男女之事的随便,但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小子,来学校半年就泡了二个女孩子。不象他自己只有暗恋颜虹的份。
陈孝对建东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追女孩子流氓点比正经更好,你纯情了人家也得装纯情还谈个屁。不就一个女孩而已,追不到手就换一个。
除了男女之事,让建东看不惯陈孝,其余的他们还是挺合得来,一起运动也一起喝酒。陈孝条件好,经常是大大咧咧抢着付钱,从不让建东埋单。一个好哥们,建东在上海时经常想的也是他。
徐志清,一个当地山区来的学生,读书很努力,也从不跟建东他们一起喝酒,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但他人很实在,有山里的人的蛮劲。
有次陈孝在外惹事躲回来,别人追上门来打他,那天刚好是徐志清在寝室,他看到陈孝在门外被打就抄起一个哑铃冲上去把对方个子最壮的脑袋给开花了。
事后在派出所,陈孝死说是自己打的,而徐志清拼命跟警察解释是他打的。当时陈孝有一种一脚就把他踹河里去的感觉。为了这事,陈孝让学校记了大过还赔了三千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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