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非是我手贱,有恋尸癖,而是七叔教我查看尸体的常规知识。
全身窍门被封,天灵无伤,唯有印堂,有一点点血红的印记,就像是被针蛰了一下,若非我有意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怎样?白灵见我眉头紧锁,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她被人生取了魂魄,而且死前没有任何痛苦,这说明夺魂的人手法极其高明。”我解释说。
白灵更晕了,“既然她是个死人,这电话怎么打出去的!”
我想了想,伸手从死尸脑后摸索了一番,果然如我所想,她的头发里藏着一个纸人,应该是控尸术。
纸人身上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我虽然还未能掌握八卦天机之术的精髓,但普通的命理还是略懂的,稍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对劲。
这女人的八字很是阴煞,五行土占主生,且全都是阴土,又叫地煞命,民间更习惯叫,寡妇命!
跟张筠杭一样,这女人的命极硬,极阴,专克旁人。不同的是,两人一个天煞、一个地煞。
“天煞、地煞,双魂被人取走,这到底是想干嘛呢?”我一时不得其解,但毫无疑问,这个取走魂魄的人,绝非良善。
“秦剑天纵之才,但教徒弟的本事,却是差劲的很!”一个阴冷、干涩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带着瓜皮小帽的老头正咬着烟枪站在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白灵。
这人来的悄无声息,气息仿佛完全与黑暗、阴气融为一体,让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生机,仿若他已经就是个死人。
当然,他绝非死人,只是阴寒之气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能掩盖自身的气机罢了。
毫无疑问,这人是个阴路子高手,隐藏于城隍庙,以食鼠为生,断然也不是善茬。
“伤哥哥,那天就是这老头救的咱们。”白灵悄声凑在我耳边说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我没记错,上次的坟堆应该也是他的。
老头不疾不徐的冒了个烟泡,“你可以叫我鬼老,老夫是人也是鬼。”
“我想知道,张筠杭和这女的,为什么会被人夺魂。”我此刻有太多的疑惑解不开,迫切的需要答案。
老头阴笑了两声,“秦剑虽是天下奇才,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你这么个一无所知的脓包,真是可笑。双煞魂,天煞地煞合一,能铸邪魂,这也不懂吗?”
“铸邪魂?”我和白灵同时惊讶出声。
铸邪魂是一种上古遗留下来的邪恶之法,传闻双煞魂因为煞气太重,两大煞魂合一,能以强大的煞气通邪神,难道是有人想引邪神,又或修炼邪神之身?
“原来是你这坏老头夺了杭子和江紫阳的煞魂,怪不得那天在夜市见你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我被他左一句废物,又一句脓包的,骂的恼火,嘴上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老头也不恼,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拿起烟枪在我头上狠狠敲来。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偏偏我却像是被使了定身咒一般,半点躲闪的意识都兴不起来,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你个蠢货,要是老夫是夺走双煞魂的人,你们还有命活着吗?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金盛公司的事,就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懂了吗?”
老头虽然是在骂人,但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人永远都不会有喜怒哀乐一般。
“你的意思是张筠杭是故意把我引到金盛公司的?”我摸了摸下巴,转而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若是有心害我,七叔又怎会坐视不理。”
“你七叔要么废的连最简单的厌魂术假魂都看不穿,要么他就是心太宽,对你太信任了。”老头道。
张筠杭如果在七天前被人夺了天煞魂魄,早就是个死人,七叔不可能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或许真如这怪老头所说,这是七叔对我的考验罢了。
“哼,秦剑做梦也没想到,那蠢货张王费尽心机打开九轮回,到头来却是害的两人都自身难保。”老头冷哼骂道,仿似完全没把张王、七叔放在眼里。
“你胡说,张王是阴司之主,英明神武,无上神通,怎可能是蠢货。”白灵气呼呼的辩解道。
老头也不解释,不屑的干笑了两声,“那不过是你们看到的表象罢了,张王好杀、残暴、怪戾,他本身就是邪派入道,行事一意孤行,阴司早就苦张久矣。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冒着天下苍生于不顾,打开九轮回,引来大劫。”
“不过这两个蠢货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虽然愚蠢,但却是可教之才,又有血统传承。要不是冲着这点,老夫昨晚又岂会救你?”
“啥?”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叔对我抱有希望这很正常,但张王乃阴司之主,他指望我去承继王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明的,连只老犼都玩不过,马公子一只手都能捏死我,承继王道无异痴人说梦。
“如果不是你夺走了他们的魂魄,那又会是谁呢?”我并非完全相信这老头的话,谁知道他是否又包藏祸心。
“等你到了五方镇,自然就全明白了,当然你得赶快,天知道你的七叔和朋友能在那活撑多久。”老头喉头发出沙哑的声音,精光闪烁的双眼充满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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