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你!”
朱瞻基的话出了口,知梦也不知道自己是太高兴还是感动,总之摸一把自己脸上,湿湿的。
“登基大典的时候你与我同去。”朱瞻基说道。
“好。”知梦说道。
只要心里有彼此,即使没有名分,即使做个不起眼的宫女也没有关系。
宫里忙碌起来,满目的白色也撤掉了,重又喜庆起来。皇宫里的生老病死仪式成分多些,多数时候无关乎感情。
知梦暂时不去想那么多烦心事,只一心欢喜着等着朱瞻基登基。
因为不想,很多人便在头脑中淡化了模糊了,直到重新见面。比如,朱高燧。见到他难免就会想起朱高煦,想起朱高煦就不能避免地想到自己曾经的那段日子以及……“使命”。
朱瞻基登基朱高煦没有到京,只上折说卧病在床难以远行,他是否真的病了知梦无从得知。
暂且不去想吧,有朱瞻基在他会处理妥当的。
后天便是登基大典了,朱瞻基来坤宁宫请安,当时知梦正拿着美人捶为张皇后捶腿。
请了安朱瞻基也不拐弯:“母后,儿臣今日是来向您讨人的。”
“哦?这话怎么说的,跟母后你还客气什么?”张皇后凤眼微挑,挥挥手让知梦停了。
“自然得客气,谢母后这些日子照顾知梦。”朱瞻基道。
知梦本是一旁垂首侍立的,听他这样说有些吃惊便抬头看向他,他仍旧看着他母亲,嘴角微微带着些笑。
张皇后笑两声:“也是,萧女官在乾清宫当值的时间最长用起来也最是合宜顺手,我没考虑周全竟把这么个能干的人儿挑来了,难怪你要讨回去,得了,既然你都开了口我也不好再留,毕竟与乾清宫的事物相比这后宫的事实在算不得什么。萧女官,这些日子有劳你了,还是回乾清宫当值吧。”
知梦叩着头谢着恩有些无奈,又提醒她一遍。
出了坤宁宫,影嫔正欢快地走来,年轻的小妇人即使国丧时只能戴银首饰也是光鲜亮丽的,她给朱瞻基请安又看知梦一眼,有些不屑,朱瞻基只对她“嗯”了声便继续前行。
“殿下!”影嫔忙出声。
朱瞻基停下脚步,知梦也只得停下。
“何事?”朱瞻基微微偏个头。
“妾身炖了些银耳香菇鸡肉汤,一会儿给您送去可好?”影嫔问道。
“本宫不喜欢,你自己留着喝吧。”朱瞻基道,大步向前。
知梦迈着小碎步跟上,一边想着,明明是他自己说最爱喝银耳香菇鸡肉汤的,怎么又改了口味。
“若是你准备的我还是爱喝。”朱瞻基脚步未停,甩下句这样的话。
原来是因人而异,心里有点甜,但想到影嫔那张失望的脸……
在他,深情与薄情是分不开的,对她的深情便是对别人的薄情。
可若将他的心分给别人怕是自己又会难受了。
乾清宫还是老样子,重新站在这里心境却是不同,朱棣在的时候是常提心吊胆,朱高炽在的时候又多了些厌恶,如今,看哪里无不都是赏心悦目,连金鸭里冒着的香气都觉得不那么令人头晕脑胀了。
后天是大典,想当然乾清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得有多少,朱瞻基就让她在身后站着,有些突兀地站着。
杨士奇、杨荣等人来请旨,朱瞻基单留下杨荣,让知梦去送送阁老。
这是给他们“父女”找些说话的机会么?难道海涛没告诉朱瞻基她已经知道杨士奇不是自己的生父了么?
“殿下对我说了。”杨士奇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说什么?”知梦问道。
“他要让你归回杨门,立你为妃,你意下如何?”杨士奇问道。
“阁老意下如何?”知梦问道。
杨士奇叹口气:“我的意思,倒是让你出宫远离这是是非非,哪怕找了一个最寻常的人嫁了一辈子也安稳,身居高位,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谁人知道这个中的滋味呢?所以,我倒宁愿我的儿女都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安稳,长寿,富贵烟云转眼散去,归根到底还是活得舒坦些是正理儿。”
“没想到阁老还做此想。”知梦道。
杨士奇瞧她:“他听你的话,若真为你好别为你争那些个浮名,名啊利啊总比不得两人相濡以沫一辈子,到老了便知道了。”
“讲过,他不听。”知梦说道。
“早该猜到,殿下的脾气比成祖爷还要拗上几分,唉!”杨士奇捋捋胡须小声说道:“我亦劝过无奈殿下也不肯听,这天下间怕是没人能说得动他了。”
“听天由命吧,阁老也别殚虑太过,个人的福祸命中注定,该来的躲不掉。”知梦劝他。
“大抵也只能如此了。”杨士奇说道,口气里有担忧。
“知梦送阁老至此,阁老慢走。”知梦福福。
忙来忙去一转眼便到了晚上,朱瞻基坐在龙案后随手翻东西,看样子却是心不在焉,她若瞧过去他必定瞧回来再冲她咧咧嘴,夹杂着暧昧,知梦便不瞧了,这个不着调的人指不定又想着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夜更深,铜漏里的沙似乎都流得更快,知梦拉住海涛:“殿下每天这时候是不是该安寝了?”
又不看折子又不看书只是靠着椅子看桌上的灯还不如去睡了。
“我去问问。”海涛也小声。
他走过俯身在朱瞻基耳边说了什么,朱瞻基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往她这边看一眼,又笑,回头跟海涛也小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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