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咖啡店匆匆一瞥后, 程远与栗遥再见面已是十月。
这天是傅修攒局。
栗遥下班后,骆珞开车接她前往聚会地点。
途中栗遥拿笔记本一直忙工作,直到路遇一个漫长红灯, 她抬头放松颈椎,骆珞忽然脸带羞涩跟她说了一句话。
栗遥僵住脖子, 侧头看骆珞:“什么?”
骆珞又低声重复一次:“我说我跟三哥……那个了。”
栗遥皱眉笑道:“这是第二次?”
骆珞啄啄下巴:“如果说成功的话, 是第二次,之前有几次……不那么顺利。”
栗遥正想该怎么接话, 骆珞又问:“栗遥姐, 五哥这方面应该很厉害吧?”
“……”栗遥怔一下, 程远那副躯体很快入脑,她即刻转移注意力,“不那么顺利是什么意思?”
骆珞叹口气:“就是到最后我就……”
“怕疼?”栗遥直接问出口,又想起这姑娘不那么美好的“第一次”,说, “很正常的, 这一次成功之后就不会怎么疼了。”
绿灯亮了,骆珞继续往前开,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色?好像情到深处就必须得这样, 可是我没觉得有多舒服啊。”
栗遥合上笔记本,下意识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 这方面程远的确比较擅长, 他是懂得让女人快乐的高手……
她忽然觉得身体契合还是很能增进两人感情的。
她思索了半分钟后才开口:“或许你可以和三哥多交流一下, 多尝试一下……”
“不要。”骆骆一否回绝, “他需要自己多学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种事情不应该驾轻就熟吗?都不知道他之前的恋爱是怎么谈的,我好不容易绕开那个心结,以为可以坐享其成,结果还得做试验品,真不划算。”
栗遥听了这话,笑出声来:“小珞珞,你应该这样想,三哥不可能不懂这些事情,他只是尊重你,珍惜你,不想对你用那些所谓的经验。相爱的两个人做这种事情是很美妙的,心理愉悦会带动生理快感,总之你们多体验一段时间后,你就懂了。”
骆珞消化着栗遥这几句话,再次提起程远,“那你和五哥之前很和谐咯?”
经过这几个月的空窗,栗遥对这方面的感觉渐弱,她切断回忆,耸耸眉毛:“他不是正常人。”
程远除了那条“月季开花”,这几个月来一次朋友圈也没有发过。但他在魏澜的朋友圈里出现了一次。
那回居然说他们那帮公子哥玩得嗨,栗遥反应平淡,看到魏澜这条朋友圈之后,她心里微微起了波澜。
的确是玩得嗨。
她没指望程远清心寡欲真为她守着,亲眼见过之后,兀自唏嘘一声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只是她忍不住思考,两个人分手后,若其中一方身体自由放飞了,那么情感上是否也会起变化……
又或者身体可以和情感分开,做那种事情只是为满足欲念……
她得不出结论。从她自身来说,她排斥无爱的性行为。
且不说真的发生关系,方槐追她追得紧,偶尔也会想逾矩,可她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用平常心接纳。
她觉得身体触碰是要走心的。
程远过往情史混乱,那他是两者混杂还是分的清楚?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可笑。反倒分手后才试图去“计较”。
又想,到底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
“那你们什么时候和好啊……”骆珞故作叹气,“那天我妈和谢姨去庙里上香,听说五哥也去了,你说神不神奇,他这个人最反感烧香拜佛这一套,别说庙门了,他平时见了菩萨都躲得远远的。可听我妈说,他竟然还许愿了呢。”
那天程远回父母家过周末,程聿和谢佳敏拿了几张照片给他看。他看后听说谢佳敏要去上香,便破天荒的一同去了。
他倒没上香没磕头,只是对着佛像问了一个问题——“业障真的可以消除吗?”
那几张照片上,那个陪伴他成长了十五年的女人依旧孤身一人。程聿在事后将她送回了老家,给她安了家。
因那段污秽的历史不可磨灭,她终身未嫁。
程远知道那个男人当年觊觎她已久,程聿不过顺手推舟。可她不情愿,这事情便演变成她用牺牲换来那个男人的落马。
程远很少回忆那一天,程聿和谢佳敏甚至不知道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他看到时事情已成定局,便笃定是父母睁只眼闭只眼酿成祸果,自此选择不原谅。
大殿里,程远又问谢佳敏他们是否自责过?
谢佳敏说:“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一刻他好像理解了栗遥的那句话——你的痛苦,父母未必没有。你活在父母的荫庇之下,只最没资格指责他们行差踏错的人。
你唯一的出路是,选择做一个纯良正义的人,先与自己和解。
后来谢佳敏为缓和气氛,和骆珞的妈妈打算去求求几个孩子的姻缘,问程远要不要也去求个签。
程远终于不耐烦了,“我的姻缘菩萨管不着。”
他又想起栗遥合十许愿的那一回,想她那时会有什么心愿……
终于他对着佛像暗自诉说——如果你真的灵,让她回到我身边吧。
……
“是嘛。”栗遥笑一下。
她想象不出来程远踏进庙门里的样子,总觉得那个画面很诡异。又想他大抵是迈过了一个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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