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妹出嫁的第三天是她回门的日子,我趁着父亲忙着接待没工夫理我,一大早就抱着孩子出了偏门。
我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也不回地向东方走去。
我切切实实冒充的是我的远房堂姐王岳氏。
我没有雇佣马车,我的那个远房亲戚堂姐“王夫人”家,家道没落没有银子花在那上头,但是她夫家地处偏远,距离建阳城有近百里的路程,我全靠走的得几时能到,况且我还得赶紧回来呢。
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穿过繁闹的街市出了建阳城的城门走走停停半日,来到离城最近的小山村杨村,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座半新不旧的竹屋,推开竹门进了来。
我刚一进门,一位粉纱遮面,粉衣宽裙的女子便迎了上来,我很满意地对她使了个眼色,把孩子递给她然后跟她互换位置说,“咦?大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为何没出了月子修养好身子再回呢?”
她回说,“女侠不知,叔父家嫌我穷不待见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我一气之下就偷跑回来了。”她顿了顿又说,“嗯,女侠,有现成的茶水没有,这一路渴死我了。”
“有有,来屋里歇歇吧。”
我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跟她换了衣服,我们的身高差不多,体形也很像,我给她梳了我来时的发髻,把她脸上的白粉擦净露出原本有点暗黑黄的皮肤,又用粗布给她围好下半张脸。
她也默契地帮我梳理好头发,为我擦净脸上的桃胶,挂好面纱。
我们换完了身份,我看铜镜里的自己是本来的样貌没有一丝破绽,对“王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把来时的包裹递给了“王夫人”特意揭开一角露出白花花的银子让她观看,她激动地落了泪,对我连连鞠躬千恩万谢道,“女侠大恩,不仅为我买下这座房子送我田产,还替我看守门户这么多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我又从包袱里取出厚厚的一叠银票塞到她怀里,叮嘱说,“你的赌徒丈夫我已经派人收拾服帖了,现在合阳城沿街乞讨呢,快去寻他回来,守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吧。”
“是,是!”
我给她雇了一架马车,怕她受不了马不停蹄的颠簸还往里塞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我目送“王夫人”与孩儿乘坐的马车走远,原地三击手掌,唤出暗中待命的门内弟子。
负责看护我安危的两名门徒,袁墨袁修两兄弟从树丛中闪出到我跟前。他们躬身参拜我道,“副门主有何吩咐?”
“这个地方我呆腻了,往南方逛逛吧。”我说地云淡风轻。
袁墨袁修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袁墨先说,“副门主,您还要南去?这九个多月来距离建阳城一百多里的东方,西方,北方。但凡您感兴趣的地方您都去了,如今还没逛够?”
他俩噘着嘴满脸的不情愿,十六七岁的年纪样貌是小圆脸,小孩似的,但是说的话要比我还显老成,做事也是认真地要命,天天为我张罗这跑着那,实在是累坏了吧。
我是有点不忍心再溜他们的腿儿,但做戏要做足我也没办法。
谁叫他俩倒霉跟了我呢,我佯装不高兴道,“门主叫我调整是足足一年,这不还差两个多月呢吗,怎么,你俩要我提前回去呀?”
我搬出门主来压他,袁墨憋了脸通红没话说了,袁修不服气还嘴道,“门主就是口上一说,您就当真的什么似的,亏他平日里那么疼你,你却一点也不替他着想,在哪处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除了吃就是睡,屋子也懒得出,还不叫我们随意打扰。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到处行侠仗义,辛苦赚来的银子却大把大把地给人家,你可真当自己是女侠是神仙哪!却不知门主过着的真真才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吗?!”
袁修一口气说了许多,都是对我的不满,这几个月我是做了许多惩强扶弱的事儿,目的就为我腹中的孩儿,他说就说吧,都是一心向着门主,我可以左耳听右耳冒。
但是我很在意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尤其听到“血”字我的心尖儿突然缩了一下,脱口惊呼,“门主受伤了?!”
袁修似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声唬住了,一时结巴,“您说,什什么?”
一旁观看我俩对话的袁墨捅了捅他并跟他耳语了片刻,他方反应过来回说,“没,没有,我是打个比方,门主怎么会轻易受伤,普天之下也没几人伤的了他,这您是知道的呀。”
我提着的心缓缓放下,那种失控的律动有点令我胸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有种难以压制的感觉无处安放,我再也忍不住了,对袁墨袁修说,“叫车,回芙蓉坊。”
当我明确要回去的时候,袁修许是意识到了自己以下犯上的失态,反过来劝我,“副门主,要不您还是去南方吧,属下怕门主怪我们兄弟二人没有照顾好您让您尽兴,追究起来我们俩可担不起这个罪呀,左右也就七十几天了去吧去吧,您玩个够。”
我没有完全听他的话,也没完全按着我原来的计划行事,我往南走了几天住了几天客栈,逛集市时帮助两个被盗的百姓追回钱财,将几个毛贼移交官府后实在是没了心情奔波,终于回到了芙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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