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怎么又是你!”
宗琮正想笑得风度翩翩,保持自己的形象,谁知旁边的苏海突然道:“妹,你在跟谁说话呢?什么大叔不大叔的?”
说着,他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昏暗的街道,突然一阵风刮过来,更是让他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你该不会是看到……了吧?”那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怕吓着妹妹。
“看到了什么?”盘儿看了看四周,又往宗琮身上看了看。
见妹妹目光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这让小苏海汗毛都竖起来了,二话不说就拉着盘儿跑了起来。
“妹,跟着哥跑,别回头。”
宗琮失笑地摇了摇头,追了过去。
*
回去后,苏海就把姚金枝拉到一旁嘀咕了些话。
盘儿竖着耳朵听,就听见娘似乎骂了句什么,还敲了二哥的头一下。
“别瞎胡说,快去睡。”
说是这么说,今晚姚金枝却专门陪了盘儿一会儿,一直到她睡着后才走。
不大的一间房,被帘子隔成了两方天地。
一方是苏江苏海两兄弟的床,一方是盘儿的小床。毕竟盘儿现在也不小了,五六岁的丫头哪能还跟哥哥们睡一个屋,只是苏家太小了,拢共就四间破房子。
正房两间,其实也就是一间隔成了堂屋和苏大田两口子睡觉的地方。一间灶房,还有一间就是目前三个孩子睡觉的地方,只是苏江不在家,如今就苏海和盘儿住着。
苏海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不小的鼾声。
小床上的盘儿却醒着,姚金枝走后她就睁开了眼睛,心里在寻思方才的事。
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转,小丫头轻唤了声‘大叔’。
一身锦袍的宗琮晃了出来,小胖丫头被吓得一惊,旋即道:“大叔,你还真是鬼啊。”
好吧,他这种状态确实好像是鬼。
谁都看不见他,也就只有盘儿才能看见,走路是用飘的,似乎还可以飞。这是方才宗琮追两个小娃儿时试验出来的。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你总跟着我干什么呢?难道是想报仇?可我没做什么坏事啊,还是你想找我家里人报仇?”一提到家人,小丫头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
宗琮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奇思妙想,却又不诧异。
为啥?
现实中的盘儿不就有样子,写了那么多话本子,看着荒诞无稽,细看却极为有趣,脑子里藏了许多的奇思妙想,不经意间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我不是来报仇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抱着枕头做防范姿态的小丫头好奇问道。
“我……”宗琮语塞,难道说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是不是不能说?”
宗琮只能又点点头。
“我看大戏里都是这么演的,冤魂索命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不然就没办法往下演了。”
好吧,宗琮成功被逗笑了。
他来到床沿上坐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盘儿一边躲,一边问:“那你还要跟我多久啊,你看今天把我二哥吓的,你难道不去做自己的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
之前宗琮试过,他不能离这丫头太远,似乎超过一定距离,就有一种力量强制把他带到她的身边,他觉得这应该是梦里的作用。
至于到底为何,他暂时还没弄清楚。
“也就是说你没记忆了,就是你没死之前的记忆?”这会儿小胖丫头完全不怕了,变成满满的好奇心,“之前我跟我娘看过一个大戏,就是这么演的,那个女鬼很可怜,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宗琮倒不意外小盘儿一口一个大戏,似乎懂很多的样子,因为戏这东西在江南一带极为风行,几乎到了老少都爱看戏的地步。
若论一个地方富不富裕,看这地方的戏楼戏园子多不多就知道了。
没听说过扬州的盐商最爱干什么?
盖园子,享佳肴,包戏子。
而戏剧的繁荣,也滋生了很多以此为生的文人,像很多落魄书生就是专门靠给戏园子写戏折子为生。
因此又衍生了通俗话本这一雅俗共赏的读物,乃甚至愈演愈烈,甚至有很多大儒及饱学之士闲暇之余也会写一两折戏词以示风雅。
“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可真可怜。”说着,盘儿用那种极为可怜他的目光看他。
倒是把宗琮看得失笑不已,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这次盘儿没有躲。
“大叔,你碰我我有感觉呢。”
“真的假的,小丫头尽胡说。”宗琮坐在床沿上笑着道,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颇有种老父亲带小女儿之感。
“真的。”
“行了,赶紧去睡吧,大叔……大叔也去睡了。”说着,宗琮把手里的那颗糖塞在她的小手里,人便消失了。
*
再次见面,盘儿就‘鬼是怎么睡觉的,大叔平时用不用吃饭’之类的话题,对宗琮进行了追问。
宗琮能怎么说?
说自己所谓的睡觉,就是在她家房顶上躺着?也不用吃饭,根本没有饥饿的感觉。
宗琮不是没试着醒来过,可他以往的经验在这里完全不通用,似乎这个梦不停止,他就永远回不去一样。
因此不免担忧自己睡久了,盘儿会不会着急,可转念再想他以前那个梦也做过很久,甚至梦里过了几年,等他醒来后才不过一夜。
至此,他倒也不担心这种事了,一切就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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