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宝哥儿去城里裁衣服,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照顾好鸡鸭还有那头母猪,还有把家里的事做好别忘了去山上拣点柴,家里没有柴烧了……你听到没有死丫头!”穿着简单利落的中年妇人看到面前的小丫头呆呆的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眉毛一竖就想上前拿手掐她。
“我听到了母亲。”桑落看到母亲又要发怒,连忙乖乖的回答,垂下头做出瑟缩的样子向后退退避开那只掐过来的手。这幅瑟缩胆怯的样子她已经做了几年,现在都越来越纯熟了。
那妇人见她躲开心里就来气又想上前,这时一边站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满脸不耐烦的吼道:“快点啊等一下刘福叔家的牛车先走了我们赶不上怎么办!我可不要走路去,那么远累都要累死了!还跟她说什么真是!”
“宝啊,娘马上就来啊别急一定能赶上的!”妇人换了一副笑脸对那个少年说,吊梢眼斜了桑落一眼就快步赶上了自己等在一边的儿子。
眼见那两个人都走了,桑落才回到屋子里,开始每天必须做的事。打扫卫生、喂猪、喂鸡、洗衣服……总之很多事等着她。
费力的把一小桶加了很多野菜薯藤的猪食提到猪圈边上,因为年纪小没力气每次桑落都是走两步停一下,磨蹭很久才能把厨房里煮好的猪食提到猪圈。桑落喘喘气踩上大石头用勺子舀起桶里的猪食泼在石槽里,那只肥胖的猪马上就过来吃的哼哼唧唧,鼻子一拱一拱的吃的欢快。
猪圈里的臭气冲天,桑落也没有在意,继续一瓢瓢的舀猪食。三年前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再不习惯三年的时间也缓过来了,现在做这些事只能说是顺手的很,被她那个娘压榨的练出来了。
她叫桑落,不过他们都只知道她另一个名字,刘妞妞。今年六岁,刘家村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农家女,家里有一个娘和一个哥哥。准确来说那个娘是后娘,哥哥也是后哥,是后娘嫁给她爹时带来的。后娘李茶香是死过一次丈夫的人,本以为嫁给她的爹爹后就能过的好些,没想到嫁给她爹爹才两个月,她爹就得了急症去世了,只留下一点点的积蓄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嫁了第二次却没享到福,还平白捡了桑落这么个女娃来养的后娘心里是怎么看桑落怎么不顺眼,不能帮着她赚钱还要消耗家里的粮食,这样一来可想而知桑落在这个家里过的怎样了,如今才六岁的女娃就要整天的做事。
不过某种意义来说,桑落也是“后女儿”。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孩儿,那个叫刘妞妞的小姑娘在她父亲去世后不久就因为一场高烧死掉了,在三岁那年。顶替了她的身子活下来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二学生桑落,她只是因为假期想赚点生活费去打工发传单,结果气温太高中暑昏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
三年来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她的父母和小她四岁的弟弟,他们会不会很伤心?她不知道那边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每每想的鼻子泛酸,到了晚上更是特别的想家。但是到了现在三年过去,她平静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躁,不管生活在哪里,她都想活下去。她一想到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就宁愿能有个好心的孤魂野鬼钻进她那个身体,代她好好照顾父母和弟弟……不过这不可能吧……只只是想想罢了……
一边东想西想,桑落做完了手上的事,准备去村子边上的山里捡些柴火。不捡的话等她的后娘回来了肯定又要训斥她了,其实她挺同情她那个后娘的,她只是嘴巴恶了点老喜欢掐她,但是好歹养她给她吃的,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哪里能好过。
桑落总是尽量的把自己的心态摆正,努力宽容的面对一切,老是让那些负面的想法在心里转啊转时间久了肯定会有心理疾病,这里可没有心理医生。
背起小竹筐,拿上一把柴刀,桑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快到了中午了,在厨房里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两个小窝窝头。家里的粮食都是专门放在柜子里上锁的,钥匙当然是在后娘那里,只有每天做饭的时候她才会开门取出点粮食让桑落做饭,那是算的清清楚楚的。桑落把窝窝头放进小竹筐里,又拿了一小罐清水也放进去,这才关上木门向山脚下走去。
有窝窝头总比没吃的好,饿了就什么都吃得下去了,挨饿的感觉那可真是不好受,胃都像是卷在一起了。唉,哪像在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吃的还要挑挑拣拣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惜福,也是桑落到这里之后常常对自己说的。
“妞妞啊,你要去山上吗?”
“是啊婶子,我娘让我去捡点柴。”桑落停下脚步对站在一户人家门口的中年妇女说,笑出两个酒窝看起来听话又可爱,让那个妇女脸上表情更加的慈祥温和。刘家村都是沾亲带故的,认识这个乖巧的孩子的哪一个不怜惜她小小年纪的就要做那么多事,可是别人的家事外人也不好多说。
“来,妞妞还没吃饭吧,婶子这里有两个馒头给你带上,待会儿饿了。”妇人几步走过来塞了两个杂面的馒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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